61分贝(二更)-《听见没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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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高诗文二十多岁的年纪年轻力壮,疯了似的拿手边的家具砸他打他。

    将差点遭受侵犯的苏芒珥救了下来。

    警察很快赶到,将袁振带走。

    高诗文拿着自己的大衣将睡衣都被扯坏的苏芒珥保护好,那时候她看着眼神呆滞无神的小姑娘,心疼地落泪。

    高诗文陪着苏芒珥去派出所,窦武义还烂醉在外面。

    窦晋和徐荷从外地赶回来,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。

    苏芒珥恨透了,根本就不想后果,只想让他蹲监狱让他死。

    袁振的父母很快找到窦晋夫妇,用小孩子胡闹不懂事为由商量着私了。

    于是就有了那一幕。

    窦晋和徐荷几乎都要跪下来求苏芒珥,求她放过袁振,因为他们的生意不能黄。

    窦晋还哄骗着她:“等这单生意做完了,舅舅挣到钱咱们就回南城好不好,我保证你不会再见到他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告他强/奸。”

    “未遂!人家根本没打算那样!都是闹着玩的你干嘛!”徐荷急了,只想着自己丈夫的生意和自己未来养尊处优的生活:“差不多得了!你吃穿用都是我们家给的,这么点事,你就要断你舅舅的前程!你还有良心吗!?”

    苏芒珥一双眼睛平淡如死水,反复就说这一句话:“我要告他强/奸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告他强/奸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告他强/奸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告他强/奸!!”她怒吼着,满眶的眼泪崩出来。

    “告?你去吧!”徐荷气笑了:“人家家大业大,请律师说两句话就能把人弄出来,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个钱打官司!”

    高诗文一脸严肃地走出来,把苏芒珥护在身后,看着这两个没有人性的家属:“这些就不劳你们费心了。”

    事情一出,三中就传遍了。

    大家都在传苏芒珥被袁振强了的事情。

    苏芒珥最后去学校的那阵子,每天都被各种人打量,那些男生女生用肮脏戏谑的目光凌迟着她。

    错的不是她,可大家不知道情况,只愿意相信谣言,依旧用“被强了”“脏了”“这以后就完了”“以后没有男的会接受她吧”这样的话语伤害着她。

    文化课的分数足够,之后就要去艺考集训,所以她离开了学校。

    之后的这段日子里,她一直被高诗文保护着。

    高诗文常年活跃在志愿服务的圈子里,就刚好认识一位一直在为贫民百姓做辩护的精英女律师。

    袁振没有得逞,苏芒珥没有受到最后那一层的侵犯。

    但是在高诗文冲进来救人的时候,袁振因为惊吓,没忍住流了东西在苏芒珥身上,她身上的伤痕和那东西一经鉴定,袁振的犯罪事实板上钉钉。

    后来官司打赢了,袁振因为故意伤人强/奸未遂锒铛入狱。

    祖父也在同一时期离开了人世间。

    经过这一遭,苏芒珥的性情在一夜之间脱胎换骨,从万般压抑中爆发了自己骨子里原本的刚烈。

    官司打赢的当天,苏芒珥就给舅舅一家打了欠条,她保证还清这三四年的抚养费,以及当年烧坏他家别墅的费用。

    用来划清和窦晋一家的亲属关系。

    外祖父窦羚文去世后,负责他遗产分割的律师准时来到窦家,将由他生前亲口定下的分割情况宣布。

    结果是,他的房子,画作和部分财产全都留给了外孙女苏芒珥,而窦晋一家三口只获得了一定数额的钱款。

    舅妈徐荷因为这个闹了好一阵子。

    苏芒珥搬到了外祖父在郊外的房子里,高诗文去陪了她好一阵子。

    她收拾着外祖父的画,看着存折上的数字,热泪滚滚不止。

    明白了,祖父留给她这笔钱的用处。

    她终于有钱去艺考了。

    可是最后一个对她好的人也走了。

    苏芒珥用外祖父留给她的钱交了学费,吃穿出行,去艺考。

    高考后开始自己打工挣钱,偿还舅舅一家的欠款。

    祖父的房子和画作她一样都没有动,全部好好的保管着。

    她决定收起眼泪,收起懦弱,凭劳动和努力了结自己烂透的前半生。

    “之后那孩子考去了南城,我记得是华大?我还挺高兴的。”高诗文结束了回忆,讲完这些,她的心情也难解低沉,对他说着:“小珥受了太多苦,她不愿意说,也正常。”

    ...

    聂凛坐在回南城的高铁列车里,高诗文回忆时说的那些她遭受的伤害,像一根根钉子似的扎在他心上。

    他气得胸腔发疼,手背的青筋凸起。

    苏择刚刚发来消息,提醒他最近撞见有个陌生男人骚扰苏芒珥,虽然她说不认识,可是一向感觉敏锐的苏择思考后觉得不对,跟他报备一句。

    聂凛扯唇,无声冷笑,眉宇间的阴鸷和愠怒逐渐幽深。

    他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。

    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个电话,绷着下颌缓了口气。

    电话没两声被接通,苏芒珥温温柔柔的嗓音传来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聂凛舌尖抵了抵上颚,开口音色带着沙沙的哑,带着笑:“苏芒珥,你别追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,怎么。”她那边有些慌张,好像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。

    他盯着窗外的风景,按捺住眼底的愤怒,轻轻掀眼,混沌着万千心疼和无奈。

    “咱俩在一起吧,好不好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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