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一章 真伪-《从靖康开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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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,应该即刻昭告天下,你在山东监国,斥责康王称帝乃是僭越!”
“可以,易安帮我起草教旨,昭告天下,予要替官家监国!”
突如起来打击,朱琏虽然泪流满面,可算是挺过来了。
还问他们有没有宗泽,关胜,李敬他们的战报。
陈卓,周宁都松了一口大气。
眼下,皇后监国明显和赵构称帝冲突。
济南府发出的教旨和应天府发出的圣旨,群臣,百官,究竟听谁的。
一切尚未知晓。
一般来说,皇后的教旨和圣旨冲突,要是能压过圣旨,通常都是皇帝年幼或者权利出现真空,皇后掌控了中枢,掌控了朝局。
如今赵构抢先称帝。
占据了延续大宋江上的先手。
朱琏再宣布监国,完全处于被动之中。
周宁想起了今天陈仁俊送来李敬留下的锦囊。
立刻站起身来。
“娘娘,同监国教旨一起发出的,应该还有靖康之难十大罪臣的讨伐檄文!”
“宰相吴敏投太上皇所好,神鬼乱国,推荐妖道郭京守城,郭京名为杀敌,实则逃跑,直接导致汴梁陷落,乃是靖康之难的罪魁祸首。”
“宰相张邦昌议和派首领,金狗兵临城下,逼迫官家主动前往金营议和,导致勤王功亏一篑。又接到金狗诏书称帝,靖康之难难辞其咎!”
“范琼为四壁巡查使,不仅没有抵御金狗,反而把太上以及赵氏皇族从宫廷,院府驱赶,其恶行人神共愤,诛九族也难消除之恨!”
“王时雍身为宋臣吏部尚书,不敢处置靖康之难失职官员,却替金人在掠夺妇女最卖力,被汴梁百姓称“金人外公”,民愤滔天,同样难逃靖康之难十大罪臣的罪责!”
“开封府尹徐秉哲不思抵抗金人,屡屡助纣为虐,替金人搜刮大宋百姓财货,掠夺汴梁妇孺,汴梁百姓恨之入骨。”
“原北道总管赵野,拥兵自重,接到天下兵马副帅宗泽军令,置若罔闻,导致黄河防线失守,金军直抵汴京,罪责难逃,直至今日也不接受官家在汴梁城头的圣旨,京东西路,北道总管所属兵马,俱未交接,不臣之心,昭昭可视。”
“原相州知府汪伯彦,临阵脱逃,擅自离开相州,伙同大名府通判杜充一起弃守大名府,意图挖掘黄河,以黄淮数百万百姓身家性命为其争取时间逃跑,罪大恶极……”
愤慨的周宁一口气点了七个人。
说的口干舌燥,刚准备喝口水,接着说。
朱琏看着他有些愣神。
这个人跟陈卓,黄灿口中那个有些贪婪,老谋深算的大臣有些不一样。
“周宁,你准备在山东办理抵报?”
“会娘娘,是的,我听说李敬,顾无双收购了两家造纸作坊,一家书印社,我就想着是不是应该把抵报刊行天下,让天下百姓都看看这些罪臣,这些无耻之辈的嘴脸!”
宋元时期,造纸技术已经很发达了,可以说是登峰造极。
以前名纸,无不仿造,尤以澄心堂纸为最佳,宋代的许多著名书画家多用此纸。
至于笺纸、匹纸、各色笺纸和藏经纸更是名目繁多,不可屈数。
造纸原料进一步扩大,出现了麦茎纸与稻秆纸,并收集旧纸,与新料掺在一起,打出混合纸浆造纸,称之为“还魂纸”。当时还发明了纸药,即用植物的汁放入纸浆中,作为漂浮剂。
宋代能生产3丈余长的巨幅纸,称为匹纸。
宋元名纸众多,有浙江海盐金粟寺所造的金粟山藏经纸及谢景初所造十色信笺等。
据说,谢景初是受唐代“薛涛笺”的启发,在四川益州加工制造。
谢公有十色笺,即深红、粉红、杏红、明黄、深青、深绿、浅绿、铜绿、浅云,即十色也,又名“十色笺”。这种纸色彩艳丽新奇,雅致有趣。
造纸术不仅在文化方向应用,甚至因为棉布的不发达,部分穷苦百姓还用便宜的纸张装载鸭绒,鹅绒做被子,用来取暖。
所以李敬在造纸术上面没有太大金手指可以挖掘。
直接收购济南府,淄州的造纸作坊,看看如何扩大生产规模,提升生产工艺就可以了。
明明是李敬主意,李敬占大股份,小股东周宁在朱琏面前却说的理直气壮。
顾无双在一边都有些惊叹这家伙的厚脸皮。
“抵报先期颁布十大罪臣,然后利用抵报向全国披露靖康之难各种真相,我们要把汴梁覆灭的这些罪魁祸首,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,激发百姓图强。”
抵报源于汉朝,随着造纸术,印刷术的发展,宋代的抵报已经很系统了。
不仅记录皇帝的起居,作为,也记录了朝堂的各种立法变更,甚至还有重要文臣去世的消息,甚至在徽宗时期,还记录过部分诗词佳作,李清照的很多词就被抵报传颂天下。
李敬当然要抓住这种控制舆论的口舌利器。
“靖康之难最后的三大罪臣是谁?可有康王?”
朱琏刚发问,就对上了周宁的眼神,她一下子明白了,这家伙在这里等着自己呢。
有赵野,有汪伯彦,这些在外拥兵自重,没有卖力勤王的,肯定杜充和康王也逃不了。
“黄三司使,陈卓,李易安,你们怎么看?”
“我不止一次见过康王,印象最深的是磁州退兵金狗之后那次,他奉旨北上和金人议和,身负官家托付的重责,不思虑嘉奖有功将士,眼里却只有易安大人的锦绣诗篇,有太上皇玩文荒嬉前车之鉴,有金狗对大宋江山虎视眈眈,大宋江山决不能交到康王手上。”
大宋朝虽然武备废弛,边关作战屡屡失利。
可是在宋徽宗之前,却少有农民起义,仅仅有王小波,李顺在四川闹过一次。
从未爆发过全国性的起义。
这种情况很大部分缘由是大宋朝堂和士大夫之间的利益相对平衡。
朱琏监国,关胜,李敬,种彦鸿在山东练兵图强,抵御外辱,黄灿坚信大宋天下亡不了。
“我觉得康王渎职,可以靖康之难名列十大罪臣。”
陈卓年过六旬,明年就到任期了。
本以为自己会告老还乡。
却没想过任职了三司,走入了大宋中枢决策。
心里对赵桓还是充满感激的。
朝中权利争夺的残酷,大多数时间是身不由己的。
其实不管是否把康王列入十大罪臣,山东重建的三司只要主张皇后监国,跟康王所在的大元帅府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的局面了。
黄灿,陈卓表态完毕,朱琏又看向了周宁,曹辅。
曹辅连忙开口。
“李二郎曾经说过,金狗狡诈,此番拦截二帝未必会成功,既然耿南仲奉命来见,又没有回归,康王应该知晓您在山东,此番称帝,或者更多是处于对您打忌惮,想抢占先手!要知道,昔日谎报陕西,河东灾情的黄潜善此人就在天下兵马大元帅府,以往跟康王相交莫逆,这家伙心思歹毒,指鹿为马,我甚至怀疑,他会指使耿南仲说娘娘是假的。”
曹辅当了几天枢密院事,却见过了大宋朝堂上太多指鹿为马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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