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绥惟X周己清(5)-《与之二三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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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里洗热水澡,得楼下烧水。这个点不是烧热水的时间,想洗热水澡就得下楼去找烧锅炉的老头。

    蒋绥惟趴在楼梯的扶手上,朝一楼望去。

    周己清后脚正巧下楼,他敲了敲楼梯对出来的那间房子。

    开门的是个老头,地道本地话,蒋绥惟听得懂,意思是现在不烧水,澡爱洗洗,不洗拉到。

    周己清和他商量:“那让我自己烧柴火可以吗?”

    “随便你。”老头把门关上了,嘴里还嘀嘀咕咕:“弄不懂,这个时间点洗澡。”

    等到能洗澡的水温,至少半个多小时。

    水烧好,他回来的时候跟跑了场晨跑似得,脸被锅炉烧红了,额头上也全是汗,他拧开浴室的水龙头,试了试水温,随手抹了把脸:“水温可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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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搬来的椅子没给蒋绥惟抵门,被周己清放在门口,他坐着。

    人守在浴室门口,仿佛守着的不是个浴室,而是个收费景点。

    门没有关严实,也关不太严实。

    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一声:“周警官,你还在吗?”

    周己清椅背上放着蒋绥惟的包,他随手点了支烟,对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在抽烟。

    里面又在确认他的‘死活’。

    周己清回答了第三遍:我不在。

    他听见上楼的脚步,是三楼的其他住户,没有在二楼停留,直接转身继续爬楼梯。椅背上的布包掉下来了,里面的日记本掉了出来。

    穿堂风掀动着页面,纸张刷刷的声音和浴室里沉闷的水声相合。

    他看见了自己的名字,写他名字的字迹娟秀,像个女生的手笔。

    周己清正准备帮她把包捡起来的时候蒋绥惟一瘸一拐出来了,洗完澡只觉得神清气爽。

    一个热水澡大概是今天万事不顺之后,第一件让她舒心的事情,然后因为身上的伤,洗的不痛快。

    视线落到了地上摊开的日记本,蒋绥惟自然不会忘记自己最新那一条日记是什么。

    周己清将她的日记本收起来,拂了拂上面的灰尘,装进包里。从椅子上起身,单手拎起椅子,刚走到她旁边就把椅子和布包放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模样瞧着不像生气。

    但他两手一摊,叫她自己把椅子和包拿回去:“我是混蛋,道德谴责不了我,卖惨对我也没有用。”

    对于收留自己,还给自己带早饭,帮自己烧水的人说他是混蛋不对。混蛋的是她,可写着一条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周己清会给自己带早饭,给她守浴室门,还帮她去和烧水的爷爷讲好话。

    可救了她这一点,在一开始就发生了。

    她真成了个忘恩负义的小人:“我重新再写一条,就写你是个大好人。我是真心实意夸赞你的。”

    前面走着的人不理她。

    蒋绥惟拿着自己的包,拎着椅子,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他身后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别讲对不起,我还等着你赔我锅和早上浪费的挂面。”周己清伸手:“还有晚上你预定的面。”

    租房的门开了,蒋绥惟把手里的椅子递给他。

    “我伸手是叫你给钱,不是叫你给我椅子。”

    蒋绥惟就把椅子递给他:“你拿着椅子,我这样才好从包里翻钱。”

    姑娘家的钱包,都是最近流行的款式。里面放着她的各种证件,蒋绥惟忍痛全递给他了:“给你吧。”

    自然不可能真的找她要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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