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盛着「圣人诫」的黄瓷碗被孙老头拽到面前,俯身用鼻子嗅了一口,依旧浓烈。他像是江湖浪客那般,把黄瓷碗悬在空中一歪,随手泼在地上,被风吹成斜瀑,潇洒得很。 这番举止看得李尺一愣,扬眉琢磨了一会儿,还是没明白。 许是以为「弱冠礼」还有什么自己没懂的节落,他也仿着孙老头的动作,把酒给洒在了地上,不过仍有些惋惜。 孙老头眯着眼打量了李尺一番,没想明白他这是为什么? 莫不是他也戒酒了? 酒豪李二少戒酒了? 他若是戒酒了,怎么会买酒来呢? 这个古稀老人也没琢磨明白,不过他不把这当回事儿,上了年纪的人都想得更开一些。 孙老头顺手把其他桌子上的竹篦收拾起来,走到柜台前,往里面伸了好几下手,肚子硌在柜骼上,半个身子扎进去,才拿出来一盒用精致绣筒装起来的散茶叶。 看着都有些大手笔。 他拿着茶叶,走到蒸笼那边把暖壶拿了过去,在黄瓷碗里点了八九片散茶,高山流水一烫,香味儿沁人心脾,闻着是要比酒香。 李尺耸了松鼻子,回过味儿来,指着他那碗茶水问道“合着你这是把酒倒了,腾出来碗用啊?” “是啊。”孙老头点了下头,端着碗咂摸了一口茶滋味儿,又送到他面前,问道,“小子,你要来点儿吗?” “甭了。”李尺挥手拒绝,“喝不惯。” 见他不受,孙老头把黄瓷碗递回嘴边,吹了吹烫气,溜边儿喝着,说道“你小子六岁就偷酒喝,这都二十岁了,茶水有什么喝不惯的?” 李尺笑了下,边剥栗子边吃,回给了他一句“苦啊”。 他起身把孙老头晾在原地,去柜子里拿了个酒瓶出来,把黄瓷碗里的「胡松露」一饮而尽,倒了点儿热水,细水长流地把「胡松露」装进酒瓶里,放在热水碗中温着…… 入口一线喉,温心却烫胃,不过暖了许多。 孙老头又喝一口茶水,把嘴里的茶沫子吐出去,道“大晨头的,我刚和好面,就看见那丫头来街上买这又买那的,没想到是给你小子行弱冠啊……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