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嗯……” 两人皆是在殿前望着七座灵位牌,都被过往勾得出了神…… 李彦突然打破了宁静,提议道“老地方歇会儿去吧?”李念点了点头,先出了门,李彦在后面插好了门闩。 秋日正肆意,凉风裹着暖气,虫鸣叫、雁高飞。 踏着瓦街路上的每一块瓦片,二人到了「甘饮酒馆」前停下,就着店外的一张木桌就坐了下来,杨木的料子已经发了灰白色。 “掌柜的,来一坛圣人诫。”李念招手冲掌柜的要了坛酒。 “小少爷来啦?!这就给您端过去!”掌柜的不知道在柜台里收拾什么,满额的汗珠,他用腰间的烂抹布抹了把脸,瞧到了来人是李大少爷和小少爷,“大少爷,您还是要桂花酿吗?” 李彦颔首示意,下意识看向了门头上挂着的那面旗,写着——「最高者——酒豪李二少——二十坛酒」 沿着李彦的目光,李念也注意到了这面旗,“还没有人比二哥能喝呢?”他说出口后愣了一下,脸色阴沉下去,问道“大哥,我听说二哥和陆先生……” “酒来喽!”掌柜的一手抱着一坛酒跑过来,二人各自接下自己要的那坛,“大少爷、小少爷,喝好啊!” 李念摆了摆手,说道“您还是叫我的名字吧,五少爷也行……”他随手拿过桌子上的一只黄瓷碗,拔出酒塞子猛吸了一口,捧着酒坛喝了口才倒进碗里。 掌柜的意识到自己套近乎反而说错了话,赔了幅笑脸就先回柜台里坐下了。 “念,你刚才想问的是什么?”李彦没有那么讲究,对着坛口就喝了起来,不少的酒滴都从坛口流出,顺着下颚落到桌子上。 李念抓着黄瓷碗把「圣人诫」一饮而尽,问道“那是真的吗?” “你说的是哪一件?陆先生?还是尺子?还是他们两个?” “都有。” 整坛桃花酿被一股脑地倒进嘴里,如瀑水惊湖,李彦把坛子砸在桌子上,震得桌子腿都跳了下,说道“陆先生应当是真的遭遇不幸了,毕竟没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胡乱说话。 至于尺子……应该不会吧…… 而且我也不觉得是尺子做的,他应该不会这么不顾情面……” 这句话说出来,李彦自己都有些信不过,九年没再见过面,谁也不清楚他会变成什么样。 李念直言道“大哥……二哥可是为了七十两滇金杀了温长风啊……你还觉得他会顾及旧情吗?” “那也是你二哥!不是你能说道的!”李彦抡开了面前的空酒坛,怒声呵斥道。 李念同样愤愤难平,拍桌而起,嚷道“那你要我怎么做?!陆先生是我恩师!一日为师!终身为父!你要我怎么抉择?!他李尺做的丧天良的事还少吗?!温长风待他那般友好!他口口声声说着温长风是他的把兄弟!不还是被他换了那七十两滇金?!” 听到李念提及温长风之事,李彦瞬间哑火了,他也再难反驳。 就在李尺十三岁入了左道买命人一行时,正巧赶上温氏没落,他第一个杀的就是走投无路而去投靠他的温长风,连父亲都没能料想到他会这么不讲情面,当日便在族谱上划了李尺的名字。 “大哥,我没有别的意思,如果真的要我抉择,我一定不会站在一个没了「李」字的人那边,更何况陆先生待咱们都不薄。”李念的语气极为低沉,越是低沉,也就越是决绝。 李彦呼出一口冷气,杂着桃花香,却是更像寒冬苦梅,纵使自己也不再确信李尺的秉性,可自己终归是李家当今的家主,更是长兄,绝不能再让李家人奔走东西歧路。 “小念,在没有被证实真的是尺子做的这件事之前,先收收脾气,信他一次。” 李念苦笑着,眉眼快要拧到了一起,挤着晶莹剔透的泪珠,哑着声音说道“大哥……就剩咱们三个了……为什么二哥还不回来啊……我们又不会怪他什么……他怎么就不肯回来啊……” 他趴在桌子上,把头埋进了胳膊里,身子一抖一抖的,哽咽着说道“大哥……我真的怕要和二哥结仇……如果他真杀了陆先生……我该怎么办啊……” 此话一如万箭穿心,扎得人心里发慌,当今的“量天尺”行事利字当头、视人命如草芥,本就在文清帝的「剿匪册」上有了一笔,最好的结果便是他真的死了,否则迟早有一日会让二人刀剑相见。 第(2/3)页